不論是鼠疫、天花還是西班牙流感都給世界帶來了巨變,我們正處于下一次重大變化的歷史關口。我們總結成14種趨勢,這是未來任何決策的重要背景或者基準。
1.政治的民粹化、極端化和強人化。歐美兩極政治、否定政治、社會分化日益明顯,政治光譜不論向左還是向右,最終都在極端化上形成閉環(huán),這個閉環(huán)不利于人們尋求妥協(xié)與和解進而達成共識。
2.社會思潮的保守化、狹隘化和仇外化。更多地指責他者和外來移民,而不是檢討自身,將內部矛盾外部化。這種政治操作相對簡單,也更加政治正確,但必然會對全球化形成巨大的反作用力。
3.經濟活動中財政的債務化和貨幣化。大量抗疫財政支出形成赤字,使得大部分國家的債務水平不斷上升,全球主要經濟體的杠桿率都創(chuàng)下歷史新高,超過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時的215%。而這種規(guī)模的債務只有通過貨幣發(fā)行的方式進行彌補,才有可能得以維持。
4.流動性釋放帶來的資產價格泡沫化和投機化。金融市場的波動將變得尤為劇烈,來自于地產和股權的金融周期益發(fā)明顯。美股(特別是科技股)繁榮已經持續(xù)了二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,雖然出現過短暫回調,但在流動性的沖刷下始終安然度過。
美股持續(xù)繁榮
5.全球的經濟增長將出現停滯化和分化。中國是2020年唯一實現正增長的大型經濟體,而全球其他主要大型經濟體均為負增長。如果疫情持續(xù)更久,這種分化的格局以及全球增長放緩甚至停滯數年的趨勢還會繼續(xù)延展。
6.失業(yè)崗位趨勢的擴大化、長期化和結構化。以服務業(yè)為重心的發(fā)達經濟體,包括一些超大型城市,因經濟停擺導致失業(yè)擴大的現象將會更為顯著。失業(yè)擴大還受到技術替代的影響,疫情中企業(yè)會試圖尋找更多取代人工的方法。
7.產業(yè)和行業(yè)的集中化、寡頭化、智能化和線上化。在這次疫情中獲益的主要是線上的寡頭平臺型企業(yè),可以明確感受到,疫情沖擊下中小企業(yè)受到了更大負面沖擊,它們可能會消失,也可能會被收購,行業(yè)集中度隨之提高。領先企業(yè)還將更多地嘗試智能化和線上化模式,替代部分線下和傳統(tǒng)的經營模式以進行產業(yè)升級。
在這次疫情中獲益的主要是線上的寡頭平臺型企業(yè)。
8.社會階層的貧富分化加劇,導致兩級化、激進化和沖突化。美國2020年多次沖突活動背后的根源是不同階層生存條件的巨大反差。如果不能迅速扭轉這種局面,就將看到未來沖突會變得更加殘酷和頻繁。疫情后整個社會還將因巨大的流動性投放,貧富分化進一步加劇。
9.全球化合作的停滯甚至是逆轉。未來的全球化可能將展現出一副完全不同的面貌,與過去40年經歷的全球化甜蜜時光會有很大不同。大國競爭變得更加激烈,在各個領域全面展開,這些競爭和爭奪會圍繞在資本、技術、金融、地緣和治理等主要方面。
10.跨國公司的供應鏈可能會區(qū)域化、內卷化和近岸化。在疫情前全球范圍的資源優(yōu)化配置下,中國取得跨國資本的青睞成為世界工廠,但疫情凸顯了全球供應鏈的脆弱性。未來會形成三個大型供應鏈中心——北美、亞洲、歐洲。未來產業(yè)鏈大概率會布局在距離主要消費市場較近的區(qū)位,而不會進行更遠的部署,這就是近岸化。
11.大國競爭的最核心部分一定是技術創(chuàng)新?,F在的創(chuàng)新(5G、衛(wèi)星導航等)已經具有明顯的政治化、集團化趨勢,將可能會形成不同的技術路線以及相應的體系分割。
技術創(chuàng)新是大國競爭的核心。
12.貨幣方面,優(yōu)勢貨幣特權濫用,未來主權貨幣出現出割裂化、武器化、競爭化。一方面美元在這次抗疫過程中,享受了至高無上的霸權,向全球輸出過度的流動性。美元指數貶值下行會對全球資源進行掠奪式收割;另外一方面,美國動用包括SWIFT系統(tǒng)在內的一系列美元體系基礎設施和工具,對某些經濟實體和個人進行定向制裁,切斷他們與全球美元經濟的交流。
13.疫情后的世界大概率將伴隨著地緣風險的不斷上升,出現暴力化和顯著化。疫情導致的經濟停滯、交往阻斷和人員傷亡都惡化了每個經濟體內的治理結構,內部壓力外部釋放成為一種政治正確的選擇。
14.全球治理結構的碎片化、離群化和修正化。各類國際組織(如WTO、WHO、IMF、UN等)構成了當下全球治理的主要部分,盡管存在種種缺陷,但本質上它為全球提供了公共物品和服務。眾多的全球性事件,都需要全球國家的共同參與和努力,不斷完善和升級全球治理體系,而非直接退出。